那会如果不是乔叶死而复生,又为陆韶洗清罪名。

    陆韶那会只有自己,可说不清。

    没有证人又被陷害污蔑,等待的可不就是前途完蛋了。

    一个读书人不能再科考,又不擅长种地干活,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?

    陆梅拿了弟弟那么多补贴,却做出这样的事,好狠的心啊!

    大家都忍不住想,回去可得和媳妇、儿媳妇、闺女说说。

    以后可别再和陆梅这样的人来往。

    否则什么时候被反咬一口都不知道,毕竟她可是连亲弟弟都害的。

    陆梅没想到,不过是帮亲爹后娘一把,却反将污水引到了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也不由得后悔,早知道就不站出来了。

    她像是被打击到,哭着摇头,“不,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又瞪了瞪乔叶,“我可是五郎的姐姐,你怎敢这样诬赖我。”

    都怪这个傻丫头,挑拨他们姐弟关系。

    乔叶翻了个白眼,“你也真好意思说,自己是五郎的姐姐。”

    “我相公摊上你这样狠心的姐姐,可真是够倒霉的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我们可不敢再和你来往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看向陆韶叮嘱道:“以后咱们家的银子,你可不许再拿去帮补这样的白眼狼了。”

    她此时就是个悍妻,哼哼!

    这么说,也是故意在村里人面前和陆梅划清界限。

    别以后又想以姐姐的身份来占便宜,可再没那样的好事。

    陆韶发现小媳妇还挺嫉恶如仇、爱憎分明的。

    不过他就喜欢,她这种刚硬的性子。

    他颔首微道:“好,我以后都听娘子的。”

    陆梅被两人一唱一和,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,又羞又气。

    她看着陆韶,委屈的哭道:“五郎,你就任由着她这么欺负我吗?”

    这次是真委屈的哭了,不是装的。

    陆韶面色冷淡,对陆梅从未有过的强势。

    “我媳妇是为了我好,我和她现在才是一家人,她说的也是我想的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带着几分冷意的继续道:“姐姐既然嫁到郁家,那就是郁家妇了,我家的事还是莫要再管。”

    这意思,就是要断关系了。

    陆梅不敢相信的看着陆韶,“你,你怎么能这样?”

    “我可是你亲姐姐啊!”

    更是一下慌了神,弟弟怎么能偏向那个傻子。

    以后他不管她了,这怎么可以。

    陆韶反问:“在湖边的时候,你那会知道自己是我亲姐姐吗?”

    所以就别不要脸了。

    陆梅被噎了噎,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。

    只能继续哭着摇头:“不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更是将乔叶恨上了。

    觉得弟弟肯定是受了乔叶的挑唆,才会这样对她的。

    等回陆家后,她怎么都要好好哄一哄,将弟弟笼络拉回来才行。

    不过弟弟也是过分,竟当众这么让她难堪。

    等和好之后,他得好好补偿她才行。

    村民们之前真没想到,原来陆梅穿戴那么好,是亲弟弟私下补贴的。

    她居然还这般作态,真是有些丧良心。

    一个个都鄙视不已。

    陆清荣见村民们看向他们一家的眼神,不但越来越不对劲,还有带着鄙视的。

    他气得脸又黑了黑。

    他发现自己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,就是让儿子将乔叶这个祸害娶进门。

    今天可才成亲,她就害得他们全家丢脸。

    这以后让村民怎么看待他们?

    简直就是个搅家精。

    要再这样说下去,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更大的笑话来。

    于是他忍着怒气,开口道:“不是还要送乔有福见官吗?”

    “再耽搁下去,县衙可就要关门了。”

    那死丫头伶牙俐齿,外加陆韶这个孽障也生了反骨。

    继续僵持下去,对他们可不利。

    陆家跟来的族老也觉得丢人。

    他们实在没想到陆清荣家里,居然还有这些龌龊。

    不管是真是假,被这样当众说出来,太丢人了。

    于是急忙跟着开口:“对对,先办正事要紧。”

    陆韶和乔叶也没反对,他们很懂得适可而止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渣爹后娘都是长辈。

    他们要一直揪着不放,村里人可能会觉得他们过了。

    这是以孝道为先的古代,大环境就是如此。

    今天也算是撕开渣爹、后娘和亲姐的一层皮了。

    以后还多的是机会。

    第16章 一张嘴就没好话

    一行人押着乔有福去衙门。

    陆清荣越想越憋屈和气愤。

    没忍住走到乔二牛旁边说:“乔兄,你回去之后,还是好好管一管妻子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口无遮拦的胡编乱造诋毁,太过了。”

    他倒是相信,那些话是从乔叶后娘嘴里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那妇人他见过几次,就是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。

    之前还为彩礼钱,和他们扯了一番。

    想来是嫉恨婉芝,才会故意在背后诋毁。

    乔二牛脸色不太好,之前那死丫头啥都往外说,他就知道麻烦了。

    恨不得去缝了那丫头的嘴。

    他其实也听媳妇骂过陆郁氏,所以这会臊得慌。

    对陆清荣,他是不敢得罪的。

    于是讪讪地道:“这都是我家那丫头瞎说的,你们别当真。”

    他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媳妇说的。

    乔叶刚好在两人后面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,对乔二牛开口道:“爹,偏心后娘,就拿亲女儿背锅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昧良心的话,真说得出口。”

    接着又对陆清荣说:“公公,我爹也是娶了继妻,就恨不得我们兄妹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有了后娘就有后爹,你和他说这些,那不是白搭嘛。”

    “他和你一样,可疼爱和怕媳妇了,回去之后哪敢管我后娘啊!”

    又意味深长地道:“不过看你们俩,倒是很有共同话题,毕竟情况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关系那么好,还惺惺相惜的结为亲家了。”

    都渣到一起去了。

    乔二牛气得脸色泛青: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清荣气得倒仰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什么叫都恨不得他们兄妹死,有了后娘就有后爹,怕媳妇?

    什么叫他们有共同话题,情况都一样?

    他们的关系,更没有多好,怎么可能还惺惺相惜。

    这死丫头一张嘴就没好话。

    不过两人都领教了,乔叶现在的伶牙俐齿。

    所以虽然憋屈难受和气怒,却都忍着没有再接话。

    否则还不知道,她又要说出什么惊人膈应的话。

    陆韶眼中染上一层笑,小媳妇这张嘴真是有理不饶人,他喜欢。

    报官之后,县太爷很快升堂。

    不用陆韶和乔叶说什么,村民们就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等他们说完,陆韶才开口说要状告乔有福诬陷,以及故意谋杀他妻子。

    阿大家也跟着告乔有福偷杀他们家的狗,要求赔偿。

    县令听到村民们的话,对河神显灵一事持半信半疑的态度。

    他接着问乔有福认不认罪。

    乔有福自然不认,只说是真看到河里有鱼,就说了出来,不是故意害堂妹的。

    至于诬赖说是陆韶推的,主要是想让陆韶赔点钱。

    他不承认背后有人指使。

    反正也没证据,他不承认才是最有利的。

    不是故意的,和故意杀人栽赃,判的可不一样。

    阿大叔家的狗,他也承认是他偷吃的。

    主要这个有证据摆着,他没法抵赖。

    而且这种事也就是赔钱,不用坐牢。

    怎么审问乔有福都咬死这么说,乔家的人也为他作证。

    县令听到因为钱袋而扯出廉家的人,他心里也就有了打算。

    于是要轻判乔有福,故意杀人不成立。

    诬赖倒是有,但没有在衙门诬告,所以也不是重罪。

    至于乔有福收钱的事,也没证据证明,是那人指使他害陆韶和乔叶的,也不成立。

    他刚准备开口宣判。

    陆韶上前拱了拱手道:“大人,给乔有福钱袋的人,是我的同窗,还和我有仇。”

    “主要是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说一件事,他可能想借刀杀人,将我除掉。”

    他并没有听到,但曾经却查到了那件事。

    刚好可以拿这个来利用和解释。

    他知道县令不想为了这种事对上廉家,这会想将事以大化小。

    县令淡淡地看着他道:“这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,你有证据吗?”

    “就凭认出一个钱袋是谁的,可不能证明,对方收买乔有福谋害你们。”

    陆韶一脸为难的道:“可这个消息关系重大,还请县令大人明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