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燕尔 第109节

作品:《小燕尔

    陆挚:“还没,我这几日安排了家里的事,再去见他老。”

    段砚奇怪:“家里不是有弟妹?”

    却看陆挚摇摇头,道:“怎么能把事都丢给她?我与她是夫妻,自是一起处理。”

    段砚:“……”他有点想姚益了。

    终于,段砚告辞,陆挚送他到门口,段砚道:“见到张先生,且替我问个好。”

    陆挚:“好。”

    张先生只在萧山书院,不出仕,醉心修史,教授学生。

    学生一旦当官,他就严格和学生保持距离,绝不站队结党。

    段砚最后一次与先生见面,还是殿试前,和先生商议陆挚送来的一道题。

    目送段砚骑马离去,陆挚胸膛起伏,吸了一口气,抬眼,看这繁华的盛京。

    今晚有一轮明亮圆月,然而,月有阴晴圆缺,接下来,他必会步步谨慎。

    他闩门,云芹听到动静,就从侧屋里出来,何桂娥和何玉娘都睡了。

    她小声问陆挚:“你友人走了?”

    陆挚:“嗯。”

    长林村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这么晚还出行,很是少见。

    不过,盛京自三十年前取消宵禁,一直到三更,都亮着不少灯火,很方便夜里出行。

    两人又小声谈了几句,没在外头逗留,进屋。

    陆挚说:“什么时候,我们晚上也出去玩。”

    云芹笑道:“好啊,”又问,“为什么不是今晚?”

    在长林村后一年,他们常常兴头一来,就浸着夜色,出门散心。

    令人心旷神怡。

    就听陆挚说:“上元才过,今晚恐怕没什么好逛的,有也是昨天剩的,况且……”

    云芹坐下,拆下发髻,反问:“况且?”

    陆挚放下灯,从后抱着她,鼻息温热,声音带笑:“我想睡觉。”

    想和她睡觉,厨房里温着热水呢。

    云芹面颊微微一热,眼前烛灯摇曳,她轻握他的手,倾身,吹灭灯。

    黑暗里,布料摩挲,感官被放大。

    他捧着她的脸,用力亲着,云芹回应得有点慢,张口呼吸,又被他夺走呼吸。

    她后退了两步,膝盖窝碰到床沿,就坐在床上。

    他指间的茧子,应该是变多变厚了,又粗糙,又温柔,揉着她的衣裳下的肌肤,叫她几乎想蜷缩。

    滚烫的吻,烙她锁骨上。

    昨天不算,这是两人首次独自相处,颇有“小别胜新婚”之意。

    云芹要被亲融化了。

    她双颊绯红,仰头抵着枕头,气息紧了紧,喉间溢出个“唔”。

    地方小,这一声显得有些重,也不知道,会不会被听到。

    陆挚似乎笑了下,云芹呼吸略是急促,她轻轻蹬了一下他:“你、你别出声。”

    陆挚:“我不出声。”

    云芹眼底水光轻动,忍了又忍,忍得好累。

    她瞥见他的手,手背青色经络微微浮起,那修长的手指,更像一节节美玉。

    她泄了劲,捉着他的手,搭在自己柔软的唇上。

    陆挚:“嗯?”

    她悄悄瞧他,面色赤红,小声:“……我要是出声了,你捂住我。”

    陆挚眼底黢黑,喉结倏地颤了颤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结果,他不出声,她也不出声,倒是床出声了。

    只要一动,就有吱嘎吱嘎声,在静夜里,简直天雷似的,可比她忍住的声音大上许多。

    云芹不让陆挚动了。

    陆挚也不好动,抱着她,叹气:“要修床。”

    现在两人被架着,不上不下的。

    他们视线一对,那股火苗,又腾的烧了起来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,这张床完全比不得何家的。

    云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,陆挚覆在她耳边,小声说了句什么。

    她惊讶,呼吸一紧。

    陆挚又说:“我会好好抱着你的,不会让你摔跤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抱起她,下床。

    云芹:“……”要命了。

    第66章 面果子。

    屋内暗, 呼吸掺了浑浊的暖。

    云芹脚尖轻轻踮着,披在身上的衣裳,袖口垂落,晃动。

    陆挚额角抵着她脖颈, 眉峰里那点红痣, 在她眼底, 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因屋内烧着灶灰和柴, 他 们全身燥热。

    须臾, 她实在受不住,胡乱捏住陆挚耳廓:“我、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耳尖一片红霞,这种情况下,竟也能顿住。

    自然, 多的也难说,他只从喉间, 问出一声:“嗯?”

    云芹:“不想站着,累。”

    窸窸窣窣片刻, 换了个方式,她一手搭在墙上。

    才一会儿,云芹又不行了:“也不要这样, 累。”

    她语气里,难得含着暗恼, 却也这般亲昵,让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陆挚轻声:“不叫你累的,你放松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从来是云芹“哄”陆挚, 结果现在,她却被哄得晕乎乎。

    这般,只弄了一回, 再来她就不肯了,实在是腿软。

    到底冬春之交,就算房内烧着柴禾,只披衣裳,也不大好。

    陆挚收了心思。

    清洗过后,云芹躺在被子里,他则穿着衣裳,去擦地面,方才有些滴落下来。

    听他搓帕子的两下水声,云芹赶紧闭眼。

    然陆挚动作很快,他回到床上,躺下,这张破床又传出细细的“吱”声。

    要说,他们是第一回 这么放纵,清理时,陆挚总觉得,自己冲动了。

    或许云芹不喜欢呢。

    他垂眼,看云芹眼睫轻动,低声笑说:“我知道你还没睡……是不是不好?”

    “你说,我改进。”

    云芹有点被他问成习惯了。

    要是将来有一日,两人能一边弄,一边细述,她甚至都不奇怪。

    她没睁眼,红唇轻动,咕哝一句什么,陆挚听不清,凑近:“什么?”

    云芹:“太深了!”

    陆挚:“……”

    羞死个人,她睁眼,找被子盖住陆挚的脑袋,陆挚笑着挣脱,反过来在被子下抱她,说:“那下次再来?”

    云芹不答他的问,只说:“先修床。”

    陆挚: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亲住她的唇,两人又在被子里摩挲,相互温存。

    少了那阵子羞赧,云芹也有困意。

    睡着之前,她有些迷糊地想,只要是和他,这种事上,就有数不尽的探索方式,每一次,都有什么往心里钻似的。

    很奇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却说十年的新年,阳河县秦家依然清冷,直到上元节。

    这日林伍约秦聪吃酒,秦聪并没有应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