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不去招待宾客,躲在这里追忆你的前未婚妻,怎么?你很想她?”

    沈夜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,跟个鬼一样神出鬼没,走路还没声。

    沈昼没理他,先通知保镖:“让人进来,代我道个歉,怠慢了。”

    交代好了,他才转头看沈昼:“别犯病。”

    沈夜眸色一暗:“我犯病?”

    沈夜本来就有病,那个差点和他哥结婚的人在他这里成了不可说的禁忌。

    提到一次,便理智全无。

    他一把将沈昼拖过来按在墙上:“你答应过我不和她联系的,她都不爱你,你还记着她做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沈昼真是没招了,要换作以前他没妥协接受自己可以是同性恋的时候。

    被沈夜这么一说肯定觉得膈应。

    因为她的未婚妻喜欢女的,他养他的弟弟喜欢男的。

    还踏马是对他怀有那些不轨的心思。

    以至于他听见同性恋这三个字就生理性膈应。

    沈昼破大防:“是,老子知道老子前未婚妻喜欢女的,老子快结婚的时候被个男的给上了,行了吧?不用你特意提醒我,老子一辈子忘不了!”

    玛德,他一个上人的,比他这个被上的还理直气壮,他到底哪来这么大脸?

    沈夜面庞情绪变换,由原来的癫狂到愤怒,最后凝聚成狠厉。

    他贴着沈昼耳朵,缓缓道:“是,哥是要记住,记住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。”

    沈昼: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沈昼爆了:“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嘴缝起来?”

    沈夜暧昧的舔了下嘴唇,刻意放慢,又妖又欲。

    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涩气:“缝起来我就不能伺候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沈昼一股火气直冲头皮。

    他张嘴:“傻逼。”

    说完转身就走,留给沈夜一个超级直男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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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保镖找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借口迎季禾入场,顺便诚恳的帮沈昼道了个歉。

    季禾没多想,进门后随便找了个甚少人注意的角坐着。

    桌上摆了很多精致的甜点和酒水。

    他犹豫片刻,挑了一块蛋糕,开始吃。

    余光时不时的扫过门口。

    主人格的时候冬天会头疼,那副人格呢?

    会不会疼?

    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:“在等谁?你老公?”

    季禾的注意力全放在门口,压根不知道门口什么时候来的人。

    季禾口里的糕点还没得及咽下去。

    他吓了一跳,手一抖,勺子戳在嘴角,沾了一点奶油。

    裴临垂眼看他,那块白色……

    喉咙剧烈滚动了一下,裴临神色瞬间幽深难测,后退一步:“抱歉,吓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季禾不好说话,他咽下嘴里的东西,转过身想找纸巾擦嘴。

    可是一时半会儿没找到。

    就在他转身的间隙,裴临弯腰倾身,夹着他的下巴,大拇指快速在他嘴角摸了一下。

    全数擦干净。

    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,季禾反应过来的时候,裴临已经站直了身体。

    他就近坐在季禾身边。

    “你丈夫让你一个人来参加宴会,还是他把你一个人扔在宴会上了?”

    季禾还没说话,裴临接着说:“不过这两种都是不相上下的无礼举动,你应该和他生气才对。”

    季禾没回他这件事,而是看着裴临藏在身后的手道:“你的手脏了。”

    裴临一愣,掏出手帕:“那就擦擦。”

    随后,他用手帕慢腾腾的把拇指擦拭干净。

    季禾才道:“我以个人名义来的,他生病了,正在养病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个病秧子?”裴临瞧不起的语气。

    季禾抬眼看他。

    裴临改口道:“口误。”

    季禾: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来的路上有头疼吗?”

    话题一下由季禾那有病的丈夫转为对他的关心,裴临挑眉:“没有,怎么突然关心我?是不是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感?”

    季禾瞥了他一眼,绝情道:“我丈夫经常头疼。”

    裴临: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他咬着后牙槽,问:“那不关我的事。”

    最好疼死。

    “嗯,是,不关你的事,你不必一直打听他。”

    裴临手里的帕子在大力的扭曲下,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道:“那我换一个打听,听说江叙是你第一任丈夫?”

    虽然季禾不想承认,但这是事实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前夫,现任,不知名小三……我也不算三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你老公不让你养小三,他是不是没说不让你养五?”

    季禾:“?”

    裴临乘胜追击: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犹豫,我不介意你有老公,但他却介意你有小三,还不够明显吗?我更爱你。”

    季禾的脑子抽了一下才理顺裴临这句话。

    他道:“你怎么做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一本正经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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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98章 碰我?你在勾引我

    裴临道:“这不是胡说八道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在争取我自己的权力。”

    季禾看着裴临含笑的眼睛。

    那双眼睛里不见了很多,又多了很多他不认识的东西。

    蓦然,季禾刚刚愉悦的情绪渐渐消弭。

    他道:“你弄错了,你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权力可言。”

    之前是丈夫。

    现在是什么?

    熟悉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受宴会气氛影响,在不那么亮的环境里,人总是容易情绪低落。

    季禾倒了一杯酒,眼里不知道带着么情绪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裴临皱眉,一伸手把杯子抢过来:“这么喝对胃不好。”

    季禾不理他,额外倒了一杯。

    抬起来还想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裴临这次眼疾手快的抢了,拿起酒瓶一看!度数很高。

    他们坐的地方人少,就是因为这里的酒品度数不是一般人能喝的。

    裴临眸子深处划过一丝忧色,他靠近扶住季禾的肩膀,让他舒服一点靠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问他:“怎么样?胃难受吗?”

    季禾皮肤瓷白,很容易留下痕迹,也很容易喝酒上脸。

    喝度数较低的果酒,就算没有醉,也容易脸红。

    更别说这么一大杯度数这么高的红酒了。

    季禾仰靠在沙发上,盯着别墅顶上巨大的灯瞧,眼也不眨。

    落在裴临眼里就是一副放松身体,意识尽失,满脸潮红,任君采撷的模样。

    可裴临心里没有那些禽兽心思,他神思恍惚了一下,觉得在哪里见过。

    随即而来的是脑袋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
    裴临晃了晃脑袋,他没来得及多想,站起身:“我去给你拿醒酒汤。”

    衣角被拉住。

    裴临低头一看。

    季禾正侧着脸看他:“去哪?”

    裴临蹲下身,温声道:“去给你拿醒酒汤。”

    季禾:“不喝。”

    衣角被攥的很紧,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
    裴临包住他的手,去看季禾。

    他的丈夫究竟对他有多不好,所以才会让这样一个性子底色属冷淡的人,对一个还没见过几面的人展现出依赖?

    虽然这对于裴临来说,是喜闻乐见的。

    可是如果喜欢一个人,就不会想让他难过。

    裴临再次问了一遍:“难受吗?”

    季禾摇摇头,紧紧盯着裴临:“不难受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不会喝酒,喝多喝少脸都会红。”季禾解释。

    虽然他此刻的眼神没有说服力。

    “我问你一个问题”

    裴临坐到他手边:“什么问题?”

    “你说过谎吗?”

    裴临回想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季禾笃定道:“你说谎。”

    他闭上眼,拧着眉,貌似生气了:“你说谎了,你骗我。”

    裴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,甚至他以为是小时候的事,张口时差点就要解释:“我当时怕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生病了,为什么要瞒着我,为什么骗我,那几天你和我失去联系,我找不到你,我很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喜欢你的,我都和你结婚了,我什么都告诉你了,可是你对我说谎。”

    “我生气了,你该和我道歉的。”

    “道歉我就原谅你了。”

    季禾一连串说了很多话,都是平日里说不出的煽情话。

    他好像真的醉了。

    或者是借着酒劲说出来。

    可他一系列真情实感的话,却把裴临跳动的心脏浇了个透心凉。

    裴临舌尖抵着牙根,说话咬牙切齿:“把我当你老公呢?”

    这句话,季禾只听见两个字,他愣愣重复:“老……公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