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，出去玩一会儿。”言言抱着她和爸妈打个招呼，就出门。

    唐芷和顾恒在院子坐着，这大夏天，在树底下吹吹风，也是很惬意的。

    “去泡壶茶出来，拿点点心，喝个下午茶。”唐芷推推顾恒。

    顾恒听话的去泡了茶，装了一盘点心放桌面上。

    “你也吃，这个不太甜，你喜欢的。”唐芷拿一块豌豆黄给他。

    豌豆黄单独买了很多，家里人都爱吃这个。

    “媳妇，有时间做点花生糖啊，很久没吃了。”顾恒说。

    “你想吃啦？也行啊，你想吃软的？还是硬的？”

    “硬的，糖少花生多，脆脆香香的。切成一小块一小块，一口一块，慢慢嚼，越嚼越香。”顾恒回忆起那个味道，就怀念在乡下家属院的日子。

    经常有各种好吃的糖吃。

    “明天给你做，去店里拿点麦芽糖回来做，麦芽糖做的才好吃。”这不是什么难事，唐芷当然会满足他。

    “谢谢媳妇。”顾恒笑得像个孩子，有糖吃的孩子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言言抱着墨墨去篮球场，夏天午后的篮球场，热辣滚烫，能冒烟。

    但还是有人不怕热，还在打球。

    言言没走近，怕球不长眼，打到墨墨，站在一棵树下，远远看着。

    墨墨伸着手，想过去。

    被言言紧紧抱着：“不能过去哦，那边热，地都烫脚，你的小脚脚会疼疼的。”

    墨墨挣扎着要下地，想往人多的地方去。

    言言直接抱着她往回走：“我们去看大鹅，去郭爷爷家看大鹅，好不好呀？”

    “鹅鹅……”墨墨显然也喜欢大鹅的，听到去看大鹅，就不闹了。

    到郭老先生家，墨墨又挣扎着要下地，想进去抓鹅。言言就把她放地上，扶着她站着，又不能让她真的爬进栅栏里面，大鹅会咬人。

    言言真心觉得，带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，他的老腰都要断了。

    玩了好一会儿：“墨墨，我们回家啦，回去吃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“鹅鹅……”墨墨指着里面的大鹅，两只小腿抡的飞快，想往里面去 。

    “鹅鹅不好玩，也不好吃，我们回家吃好吃的。”想赶紧把妹妹扔给他老爹，他就要抓不住妹妹了。

    言言真心觉得自己搞不定妹妹。

    妹妹太爱动了。

    “哈哈，大鹅可好吃了，墨墨让你哥哥给你抓。”郭老先生逗他们兄妹。

    墨墨兴奋的拉着哥哥，想让哥哥带她进去抓大鹅。

    言言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的老师，有这样坑自己学生的吗？

    “不去不去，郭爷爷逗你的，要不你找郭爷爷带你进去？郭爷爷不怕大鹅咬，哥哥可怕大鹅啦。”言言坏笑着给妹妹提建议。

    这次换来郭老爷子的吹胡子瞪眼。

    墨墨真的听话，立马就朝郭爷爷伸手，要抱进去抓大鹅。

    郭老爷子见状，抬头望天，就当没看见墨墨满眼的期待。

    “咳，我还有事忙，你们慢慢看吧，玩过了就收收心，准备过来学习了。”

    言言抿唇一笑：“知道啦，老师，您晚上去我们家吃饭啊，我们带了好吃的回来。”

    郭老先生哼一声，答应下来。这个学生气人是真气人，孝顺也是真孝顺。

    “妹妹，我们回去找爸爸妈妈玩好不好呀？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墨墨摇头，看着大鹅直流口水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想吃它，还是只是想玩它而流口水。

    言言暗暗哀嚎一声，又软着声音哄：“我的好妹妹呀，我们回家吃豌豆黄好不好呀？”

    “黄？”

    “豌豆黄，好吃的，超级超级好吃，和酸奶一样好吃。”

    墨墨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，依依不舍的看着大鹅，又磨叽了好一会儿才答应回家。

    她一松口，言言就立马抱着她往家里跑，不给她反悔的机会。

    回到家，看到爸爸妈妈这么惬意的在吃下午茶，他哼哼两声，把妹妹丢他爸爸怀里。

    墨墨看到桌子上的点心，蛄蛹着身子往前探，要够桌子上的点心。

    “黄。”

    言言给她拿了一块：“吃吧，吃一块就好了呀。”

    “嗯！”墨墨重重点头，拿着豌豆黄就吃。

    “妈妈，我请老师今晚来我们家吃饭了。”言言说。

    “可以呀，今晚片一只烤鸭配春饼，切点青瓜丝，胡萝卜丝，炒个酸辣土豆丝，鸭骨架煮个汤。”唐芷一秒就想到晚上吃什么，怎么吃了。

    “好呀好呀，妈妈，酸辣土豆丝我想吃脆脆的。”言言还提要求。

    意思也是想要妈妈炒，因为李奶奶炒的酸辣土豆丝不脆，还黏黏糊糊的，不好吃。

    “行，今晚我亲自下厨，也很久没做饭了，做做饭，给我儿子闺女吃。”唐芷笑道。

    “谢谢妈妈。”言言甜甜的笑。

    顾恒抱着墨墨，坐在一边嘴角挂着笑，满脸幸福的弧度。

    一家四口，你侬我侬，李婶在房间，没出来打扰他们。

    等差不多做晚饭了，她才出来，去厨房打下手。

    他们家人待人宽厚，其实她拿着高工资，事情却并不多。

    洗衣做饭，都有洗衣机电饭锅，炒菜也是煤气灶，省了很多事。

    他们闲时，也带墨墨玩，不用她怎么沾手，李婶常常在心里感叹，她是享福来了。

    她也常常庆幸自己的好运气，但又怕没活干，主家让她回家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言言，去叫郭老先生和莫先生来吃饭。”唐芷炒最后一个菜时，就叫言言。

    “好嘞。”言言蹦蹦跳跳的出门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又蹦蹦跳跳的回来。

    身后跟着郭老先生和莫先生。

    “今天没做什么菜，两位将就一下。”唐芷笑着请他们落座。

    “哎，已经很好了，我们也很久没去京市，吃吃京市的美食了，正想着这一口呢。”郭老先生说道。

    莫先生一如既往的沉默，在郭老先生下首落座。

    墨墨坐在宝宝椅上，嗷嗷叫着，挥舞着小手，迫不及待要吃饭。

    唐芷给她单独做的山药瘦肉粥还烫，想着吃完饭再喂她。

    但她显然不想等了。

    李婶盛了半碗，用扇子扇凉：“你们先吃，我先喂墨墨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先给你留一点出来。”唐芷拿个盘子，给她单独留出一份。

    这样大家怎么吃也没负担了。

    苏以牧在快吃完晚饭的时候突然说：“顾叔叔，唐阿姨，我过几天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走？去哪里？”大家都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我妈妈来信，说她那边工作暂告一段落，挤出时间，最近会来接我，去她那边上学。”苏以牧笑道。

    “啊？你妈妈在哪里工作？远吗？那以后我们还能不能见面啊？”言言最是舍不得。

    他们认识几年了，这半年更是几乎同吃同住，和亲兄弟也没区别了。

    “保密单位，我妈妈的行踪不定，我现在还不知道会去哪里。以后我们肯定会见面的，等我安定下来，就给你写信。等我长大一点，自由一点就回来看你们。”苏以牧嘴角始终噙着笑。

    言言虽然也为他高兴，可以跟着妈妈生活，是一件幸福的事。但他们以后见一面都很困难，他一下子又有点难过。

    唐芷拍拍他的肩膀：“恭喜你啊，以后跟着妈妈，要听妈妈的话。你妈妈工作忙，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了，也要学着照顾你妈妈了。”

    苏以牧点头：“我会的。”

    其实，对于苏以牧的去留，唐芷早有心理准备，他妈妈迟到了很久，早晚会回来接他的。

    大人对于离别，都成了习惯，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。

    但在小孩子的世界里，一切都很美好，愿望也很美好。

    他们的愿望是，希望永远不分离，但现实不允许。

    言言虽然很不舍，但也没说挽留的话。他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，觉得世事能两全。

    接下来几天，言言半天去学习，半天和苏以牧待在一起，到处玩。

    苏以牧还一个人偷偷跑出去，给每个人都买了礼物。

    顾恒的钢笔，唐芷的裙子，墨墨的头花，言言的颜料，李婶的衣服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花这么多钱，买这么贵重的礼物？”唐芷虽然收到礼物很开心，但才这么小的孩子给买的，她又觉得自己受之有愧。

    她没帮上他什么忙，不值得收这么贵重的礼物。

    “不是贵重的东西，感谢你们这几年的照顾。”苏以牧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阿姨也定了礼物，还没到，希望在你离开之前，能到。”在苏以牧说要离开的第二天，唐芷就去定了小型自行车。